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毒霧迷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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毒霧迷心

把人帶上岸後,懸著的心仍未落下,只因懷中人身體冰涼,氣息微弱。

眼下最為緊要的是取暖。將書瑤嗆進身體的水盡數逼出後,方抱著人往月光密集處去。尋到一處較為平坦之地後,才將人放下去周邊搜集枯木幹草。

放出火蟲後,這些聚成堆的枯木開始燃燒,火光照亮了四周。

脫下濕衣,毒公子將人抱進了懷裏。可書瑤一直未醒,給她餵了清心丹也只起了發汗的作用,身體的溫度一直都處於溫涼狀態。見此,毒公子再次以內力於書瑤疏通脈絡。

內力持續消耗對毒公子也有一定影響。曼霧林越接近子時,周圍曼霧花產生的花毒就更濃郁,此花毒吸入過多便會致幻。若無法抵抗,亦有可能一直昏迷在花毒制造的幻境中。

額角汗水滴落,毒公子顯然已經到了極限。意識渙散時,迫使自己服下了一粒黑色藥丸,又將另外一顆塞入了書瑤嘴中。昏迷前,還下意識將人摟進了懷中。

砰!砰!砰!四處都是爆竹之聲,好似有人家辦喜事。

“大家手腳麻利點,今天可是聖主與辛夷族聖女大婚的日子,禮單上的東西萬不能出差錯。”

話落,轎夫擡著人就進了院門,轎旁的喜娘高喊吉祥話:“新娘到,迎新人。”

轎子落地,喜娘攙扶新娘出轎門,踏上了石階。石階上是一身喜服的新郎,他伸手接過新娘。

喜娘完成了任務,眉眼含笑,繼續喊話:“新郎接新娘,幸福久長長。快進門,福綿長。”

喊話聲停下時,新郎同新娘剛巧越過門檻,印證了喜娘的話。

進入正廳後,主事人為這對新人賜福,在眾人的見證下拜了天地。

“禮成,進洞房。”此話一出,周圍有了笑聲。

瞧不出冠帽珠簾後新娘是否臉紅,但那雙眼卻一直未敢瞧新郎。簇擁下,兩人被推入婚房,此時日頭還未完全落下,可兩人都聽到了外間鎖門的聲音。

此刻,室內只餘這對新人。

這是阿忒詩的新娘,婚禮前夕他們只見過一次,是在拜月節。婚禮是他們第二次見面。

走到她身邊,幫她取下冠帽:“書瑤,阿忒詩是我的名字。”

出聲後,少女仰起臉,與他對視。想問什麽,剛開口又停下了,只目光移到了他所戴面具之上。

毫不避諱書瑤的目光,阿忒詩牽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臉上:“面具下這張臉不是刻意對你隱瞞,只是現在還不能以這張臉示人。但阿忒詩在此宣誓,身心永遠對你忠貞。”

說完,又將書瑤的小手轉至他心口處,感受他強有力的心跳。

“阿忒詩,很美的名字。”有歌中的月光之意。

“你的族人說,你來自中原,嫁給我可是自願。”

澄澈眼眸就那麽看著她,書瑤不想說謊:“他們救了我,讓我成為辛夷族聖女。現在,他們希望聖女嫁給南部聖主。”

聽到書瑤的回答,阿忒詩有些難過。是他在拜月節對她一見鐘情,隨後畫了畫像,命人尋到了她的下落。也是他接受辛夷族的歸順,才換來這一場姻緣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書瑤是辛夷族對他的示好。

可就是不死心,想讓她心甘情願。

“下一次,我想聽你說是你想要嫁給我。書瑤,我會向你證明,嫁給我是一件快樂的事。”

阿忒詩尊重書瑤,所以這夜並未與其發生什麽。隔日還命人在新房內擺了一張軟榻,這麽做的原因只有一個,他要喜歡的人心甘情願。

作為聖主,阿忒詩每天有很多事要處理,即便如此還是會在每日黃昏前來,同書瑤一起用飯。

“你嘗嘗這個。”將一塊蟹粉糕放進書瑤碗碟中。

“這是你家鄉的菜,希望你喜歡。”

夾起碗中的糕,書瑤嘗了一口,味道意外不錯。在阿忒詩的註視下,她將這塊糕吃了幹凈。

“你喜歡什麽可盡數告訴我,我都會為你找來。”這是阿忒詩對書瑤的又一承諾。

“我想要自由,不想每日被關在這裏,不想走到哪都被一群人跟著。”直視阿忒詩,她說出了心中所想,也做好了他生氣的準備。

預想的發怒並沒有出現,反而傳來了他的笑聲:“這樣的你真好,能感到是鮮活的。”

隨即起身將人帶起,讓書瑤坐到了他的腿上。

“心裏不痛快發洩出來才是,今日我任由你處罰。”說是處罰,可擱在書瑤腰肢的手卻越發緊。

掙脫不開,書瑤更怒了:“你放開我,放開。”

“嗯,不放。當然你可以推開我。”

簡直無賴。

掙脫不開,書瑤一怒之下直接上口,咬在了阿忒詩肩上。可這點力道對於常年習武的阿忒詩來說,就如同小貓撓癢。不但起不了威懾,反而勾的他心猿意馬。

兩人靠的極近,書瑤聽到了他喉頭滑動的聲音。她坐在他懷中,有什麽變化都能清晰感覺到。

“你無恥。”

這話一出,阿忒詩笑得肆無忌憚。

“嗯,我無恥,夫人說的是極。”

本是側坐在他懷中,眼下他楞是調轉了位置,讓書瑤面對著他。

“我不但無恥,我還時刻肖想夫人。”說完便快速在書瑤的唇上親了一下。親完還不忘說:“跟我想的一樣甜。”

書瑤胸口起伏不斷,都是被阿忒詩氣的。可武力值不如他,嘴皮子功夫也沒他厲害,更比不上他的無恥。

氣憤之下,眼中有了濕意:“你欺負我。”

見此,阿忒詩慌了神,只能開始哄:“是我壞,不該惹夫人生氣,夫人打我出氣好了。”

將臉湊到書瑤面前後,還閉上了眼,仿似等著書瑤的巴掌落下。

最終沒等到書瑤的巴掌,可臉上卻有手指輕撫,待觸感不在他才睜眼。

“夫人對我做了什麽?”

“我能做什麽。”她是不會承認她把隨身的花粉抹在了他的臉上,這顏色可正著呢。

“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嗎?”

“不放,好不容易才抱著你。”

眼下書瑤已不排斥他的靠近,他將人抱起往屋中走去。

猜到他的用意後,書瑤開始緊張不安。頭頂的聲音再次傳來:“夫人別怕,我會很溫柔。”

月上柳梢頭,兩人仿佛身處雲端。

書瑤雙腿懸浮便只能借助外力,若沒有人幫忙托舉著,定是重心不穩。

雲層裏的雨水若不落下,雲朵承受的壓力就會過多,好在阿忒詩幫忙讓雨灑落了出來。

雲收雨歇,書瑤累極。此時,已近子時。

將人摟進懷中,阿忒詩得寸進尺:“夫人,即日起那榻就撤出去可好?這床足夠大,足以容納你我。”

書瑤根本沒有力氣拒絕,她要說不好,他一定又會變著花樣折騰她。

“不說話,那我便當夫人同意了。”

歡喜後,又湊近書瑤親吻她的臉頰:“我的好夫人,你可知我多喜愛你。你也喜愛我些可好?”

被煩的狠了,書瑤開始推阿忒詩:“我真的累了,你讓我休息好不好。”

話中有生氣,亦有妥協與撒嬌。

“好,遵命。”

這次阿忒詩沒有再鬧書瑤,而是擁著她睡了過去。

翌日,阿忒詩準時醒來,瞧著還熟睡的書瑤便輕聲出了門。隨後吩咐人準備書瑤愛吃的東西,以及不要去打擾她。

午間,書瑤被餓醒,可身上的酸痛令她不想起床。掙紮了好些時候才將衣物穿好,外間守著的女使聞聲後才敲門進來。

等書瑤一切收拾妥當後,再出門便發現跟著她的人就只有隨身女使,看來阿忒詩還是將她所說聽了進去。

在女使陪同下,書瑤去了集市。這裏的人並沒有發現她的身份,只當她是普通上街女子。

今次又逢節日,集市上比往日熱鬧。書瑤容貌紮眼,出現在此處便時常被人回望。

逛到一小攤時,書瑤看上了羽毛擺件,拿在手裏觀看。女使還未付錢,一陌生男子倒是先一步給了攤販銀錢。

“阿妹,擺件送你,可願交個朋友。”

不欲生事,書瑤將擺件還給攤販就朝後方走去,那是回聖殿的路。

誰知身後的男子不依不饒,還要跟上來,女使見狀攔住了男子:“我們夫人喜歡清凈,阿郎莫要糾纏。”

這話不但沒有呵退男子,反而助長了他的氣焰:“你家夫人又如何?我烏卓林看上的人就算成了親,也要弄到手。”

推開女使,烏卓林上前阻攔書瑤:“跟我走,別逼我用強的。”

吐出一口濁氣,書瑤不耐:“跟你走?那你先同我去聖殿問問聖主,問他願不願意他的女人跟你走。”

書瑤表情嚴肅,不似作假,烏卓林猶豫了。不等他做出抉擇,只聽女使喊道:“見過聖主。”

烏卓林回頭,正與面色不虞的阿忒詩對上。

烏卓家族一向跋扈,雖畏懼阿忒詩這個聖主,可也不見得有多尊重。

“聖主夫人美貌動人,聖主有福。”

阿忒詩沒有說話,只用骨扇碰了烏卓林先前想拉書瑤的那只手:“這只手想來是比較礙事,我幫幫烏卓使。”

兩人暗自較勁,烏卓林敗下陣來,倉皇離去。

走到書瑤身邊,自然牽過她的手:“下次出門,得帶守衛。”

“知道了,你怎麽會來這裏?”

“處理完事情便想來看你,誰知你不在,我不放心我的夫人,自是找來了。”

說完還不忘捏書瑤手心。

半響又湊近書瑤耳語:“你方才說,你是誰的女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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